王知礼目光一闪,却是哈哈一笑:“大叔说啥话呢?一个屯子住着,我们哥俩小时候也是一块堆玩大的,那不就和亲哥们一样啊!”
“王哥可是往我们哥俩脸上贴金了。”白应福在旁一笑,插嘴道:“您可是童生,我们哥俩打小都是在泥里打滚长大的,就是现在也是一脚杆子泥,哪儿能和您比啊!就是小时候,您可不也是干干净净坐在田坎上读书嘛!”
王知礼一笑,没接那个话茬。
靠山屯读书的风气不重,几十年了也不过就出过他这么一个童生,也是因为他是童生,这才做了里长。
别人敬他三分,可王知礼自己知道他这个童生也就那么回事,再进一步做秀才没那个学问,年轻时不行,现在岁数大了就更不行了,一辈子也不过就混个里长罢了。
而且他家儿子也不好读书,脑子也笨,他们王家读书这事也就是到他这一袋就断了。
不像白应魁,虽是个泥腿子出身,可偏偏有两个好儿子。
“白大叔,喝酒、喝酒……”
白老爷子端起酒盅,也没客气,喝了一盅酒,才看向白应魁:“老大,这回你买地盖房,那就是自立门户,有创家业了,爹替你开心啊!要不是这回遭了胡子抢,爹肯定是要帮你一把的,可惜啊……”
摇了摇头,白老爷子又道:“你这地买得也不是时候,家里刚遭了劫,到底钱还是不趁手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