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怕。”他微笑着,走到她身边坐下,“害怕是社会教化的产物,并非人的原始属性。小孩子都不懂得害怕,敢于赤裸地在泥地里奔跑,敢于拥抱自然,拥抱任何人、任何动物。人若都能变回小孩的样子,多好。”
“可小孩如果没有大人管束,遇上危险怎么办?”
“什么是危险?”他笑着反问,“我小时候在非洲,骑过大象,抱过狮子,还同蟒蛇玩耍,现在依然活着。”
她惊呼道:“你去过非洲?”
他看着她吃惊的样子,只微笑。
“你怎么会去过非洲?”她追问。
他笑而不答,只捡起她手上的书,“你在读什么?”
“一本诗集。”她有些不好意思,“你可能没听说过。”
他随意地翻看着,脸上有微妙的笑意。
她想,他一定在心里笑话她,小小年纪读这种文艺而晦涩的英文诗,太做作了。但下一刻,又不知哪儿来一股勇气,她拿起书,对他说:“我念一首给你听,你想听吗?”
他未答,她已兀自念起来:
We underestimate damage
done to the sky
When we allow words
to slip away
into the clouds
I remember……
她念到一半,他已跟上: